话剧《浮士德》2023版

以古典的浪漫、现代的气质镌刻诗意的灵动

亦庄亦谐铺展歌德倾注毕生诗剧长卷

5月16日，敬文讲坛·特别推荐，2024年第5期总第287期，“书香南京、剧汇金陵——我们为什么看经典，展卷《浮士德》”活动圆满举办。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党委书记、董事长、社长、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中国现当代文学博士张鹏、话剧《浮士德》出品人、制作人雷婷，话剧《浮士德》主演，玛格丽特饰演者张歆怡，精神分析行知学派创始成员李新雨，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文艺学讲师、文艺学博士孔德罡，回首话剧《浮士德》跨越15000多公里的“世界奇迹”、漫谈话剧《浮士德》角色理解、剖析弗洛伊德与歌德的关系等，从多个角度向现场师生“展卷《浮士德》”。

大学生读经典是有必要的

张鹏

读经典对于大学生来说是有必要的，我认为在高校的氛围内尤为重要。目前流行碎片化阅读，看手机、看短视频、刷抖音，很少有人会沉浸下来看一整本书。经典之于一整本书可以让我们产生连续的想象，连续的沉浸感的投入。

经典之所以成为经典，是因为它夹杂了许多民族的记忆与时代的理解。很多人记住经典，会用自己不同的方式理解，有人会记录经典人物形象、有人会记下经典中的金句、有人会记录经典中的精神价值、还有些人会记录经典中自己对于图像的想象和建构。

《浮士德》的文本开创了精神分析

李新雨

浮士德是文学的经典，而精神分析的经典就是弗洛伊德，他的灵魂探索让他最终获得了歌德文学奖。弗洛伊德开创了精神分析的文学范式，即个案书写。

弗洛伊德的著作中有大量对《浮士德》的引用，每当弗洛伊德在“自我分析”的道路上遭遇实在的阻抗，他便会引用《浮士德》中的诗句，尤其是召唤梅菲斯特来充当他的“魔鬼代言人”。可以说，《浮士德》是弗洛伊德著作中的“基层文本”，或者说是他文本中的“幽灵”，正是对《浮士德》的“转移”让弗洛伊德开创了精神分析。从这个意义上说，精神分析的精神就是浮士德精神，而整个现代性的情感叙事风格都立基于其上。

另外我们都知道弗洛伊德的三我结构：本我、自我和超我。可以说，梅菲斯特是弗洛伊德的本我，“冲动”的魔鬼；浮士德是弗洛伊德在探索自我上的追求；而歌德则是弗洛伊德所认同的精神父亲，一个能够支撑弗洛伊德工作和写作的超我理想。没有浮士德，就没有弗洛伊德。

我将浮士德的精神历程比作一场精神分析的冒险：最初与魔鬼签订契约是分析的开始，浮士德将“太初有言”翻译成“太初有为”，分析的过程就是“以言行事”的过程，而在赌约最后对那一瞬间说出“停下来吧，你可真美”则是分析的结束，是不再受魔鬼无意识支配的灵魂的飞升。

如果经典对当下没有意义

就不再称其为经典

雷婷

19年的时候，在杭州单向街书店开《浮士德》分享会。有一个学生表示自己在寻找工作，看到浮士德之后认为说的就是她自己。《浮士德》有句台词：我们想学习的东西无从掌握，我们掌握的东西却毫无用处。她说我用我所学的专业找不到工作，所以我想，我是不是该去考研究生。如果考了研究生仍然找不到工作，那我是否还需要考博士生？

我说，你已经进入了浮士德博士的序列。我认为经典之所以成为经典，就是它对当下有意义，如果它对当下没有意义，那就不再是经典。

我们从未想过“没有痛哭过长夜的不足以语人生”，这是歌德所写，我们原以为是写的快递或者外卖小哥；写把花瓣掰下来，“他爱我，他不爱我”的，大家都认为是琼瑶，实际上是歌德。现实生活中许多东西的出处，其实都可以在经典中找到，但是你们都以为“经典”只是在书柜上，侧着站着。你们只需要有一次打开它，你们的生活可能就会变得宽阔起来。

浮士德是一个人，一个普通人

孔德罡

图米纳斯导演对整个中国戏剧、对创作者、对试图与演员交流的人都产生了深远影响。他在舞台上展现心中的幻想、对生命的渴望和愉悦。将舞台表演视为生命力的展示，每个人都会被舞台上的动感的崇高打动。我非常推荐大家观看图米纳斯导演的任何作品，包括6月份到保利的作品，图米纳斯导演的作品给人一种朝圣的心态。虽然已经过去2000多年，但是古希腊戏剧的净化概念仍然存在于我们的脑海中。

回顾《浮士德》在中国的接受史，是一代代知识分子寻找精神解脱或者精神方向的历史。《浮士德》精神是中国知识分子寻找自己道路的精神。图米纳斯导演的视角与中国有所区别，他并没有像我们那样赋予浮士德强烈的政治性或者特定的人格。

导演更想将浮士德当做一个人。对于普通人而言，如果一个人真正能够获得魔鬼般的交易，因此获得了满足自己欲望的能力。浮士德认为每个人最大的梦想是满足所有欲望。但是他满足吗？没有。他开心吗？依然不开心。他正处于苦闷之中，因为欲望得以满足，但是依然不能满足是人性本质，所以歌德写到上帝会重新审视自己。这是上帝拯救他的原因或者是人类值得被拯救的原因。

是复排，也是新排

雷婷

我经常告诉观看过19版《浮士德》的人，“你们可以来看导演大变活人”，因为我们的舞台景、灯光并未改变，只是更换了演员，但这两个人的化学反应发生了变化，整个戏剧的气质就发生了巨大变化，原本是阴沉、冷静、哲学的气质，而现在活色生香，生机勃勃。这正是导演展示给我们的戏剧的魅力，它是人与人之间的活体艺术，发生着截然不同的的化学反应。

同一个剧本，同一个舞美，同样的音乐，你会认为它已经几乎无法改变，但它就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所有看戏的人都告诉我真的是两个戏。这个戏在静安戏剧谷获奖时，得奖词就是“说是复排，但其实是新排”。

只要导演需要，我就会去

张歆怡

我的专业是中戏导演。我在18年在北京看到奥涅金。我完全被震撼到，没有想到一个戏可以拍成这样，我印象最深刻的除了我恋爱了，还有一段时间大约10分钟的大群戏，没有任何一个人有台词，这部戏排得相当清楚。

我作为大三的学生，发现原来的戏可以这样安排，深受震动。这次找到我，说图米纳斯导演的戏需要一位女演员，问我有没有兴趣，我觉得并非是我是否有兴趣，而是只要他们需要我就会去。作为他的演员，我们很幸福。许多导演想要从演员身上获取许多东西，但是图米纳斯导演非常擅长挖掘演员身上的优势和擅长之处，给演员一种安全感。这会让你认为拥有他很幸福，你知道自己的边界和舒适圈在哪里，甚至他可以帮你拓展舒适圈。这样你就不会有困惑，让你敢在舞台上探索更多新的东西。

纪念导演的视频中，他朗诵浮士德最后的台词。之前。在纪念导演的活动上，我看到那一段导演朗诵时，突然有一种感觉。浮士德表示他想建立一个国度，自由的人文。我突然觉得导演作为一个戏剧人在舞台上为我们建立了一个国度和美好的未来，这是值得我们向往的地方。

我今年即将研究生毕业，我处于人生中一个迷茫的时刻。我认为非常巧合，遇到这个戏就让我感到非常激动。每次看到导演，想到他在戏剧上的坚持，我都会感动。我有动力去坚守一些东西，这是我与导演合作的最大感受。

拥有完整生命过程的玛格丽特

张歆怡

有人认为话剧《浮士德》中玛格丽特的角色非常出彩，但在原著里略显单薄，我从未有这样的感受。我认为在原著中玛格丽特是一个重要角色，非常完整。一个女孩，开始就像含苞待放的花蕾，处于青春期，之后接触到浮士德，她可能经历了堕落，最后成为了引领飞升的伟大女性，她有一个完整的生命过程。

对于我而言，玛格丽特有三个阶段。一开始是被母亲管教严格并且保护得非常好的女孩。虽然你对爱情充满憧憬和冲动，但是无法实现。无论是时代、信仰还是家庭的约束，她都无法踏出那一步，只是心中有一个小火种。这个火苗被燎原。被浮士德完全勾出来了。

我认为玛格丽特在那个时候非常勇敢地选择直面自己的欲望。我并不认为她走向了堕落，而是真正面对了自己的内心，选择与浮士德经历那个时代不可以面对的东西。外人认为她是堕落的女性，同时她也间接害死了自己的母亲、哥哥以及自己的孩子，受到外人的唾弃。同时在这个时候他的爱人离开了她，她可能处于半疯癫的状态，我认为她无法面对这件事情，如果她真的面对这件事情，可能会责怪浮士德。但她不想责怪自己深爱的男人，当我们在监狱看到她那场戏时，她就处于半清醒半疯癫的状态。我认为玛格丽特在最后的时刻也是清醒和疯癫的状态，她在死亡之前选择原谅了浮士德。

在玛格丽特原本上半场的时候，她可能是一个给人一种美好、单纯的女性，但是她并不是一位完美的女性，因为她只有单纯美好的一面，所以在之后经历了监狱，经历了痛苦，依旧选择原谅浮士德并且承认自己的罪过，在我看来这时候她真正成为一个完人。

“一句话”推荐浮士德

孔德罡

永恒的女性引领我们上升。

你真美啊，请停一停。

理论是灰色的，只有生命树长青。

李新雨

无意识像戏剧一样结构。

雷婷

《浮士德》作为大学的选读作品，我希望戏剧成为一部必读作品。

张歆怡

《浮士德》这部戏可以照见每个人的人生，请大家一起来剧场与我们一起过节。

现场互动

Q

对于我这样的学生而言，现实中有太多外在因素影响我，我感到迷茫，压力，还有各种要求限制。作为正在成长中的我们来说，我们要如何在现代社会中培养自己的能力？怎样能如拉康所言，守住自己的欲望再击穿它？

李新雨

其实迷茫是好事，人只有在迷茫的时候才会去想自己真正想要什么。你特别提到拉康，拉康在《精神分析伦理学》研讨班中有一句名言：“不要在自己的欲望上让步”，意味着按照自己欲望来行动的一种不妥协的坚持。刚刚张歆怡提到玛格丽特在监狱中选择没有责怪浮士德，雷婷老师在困难的情况下能够将这部戏做出来，还有图米纳斯导演在生病和死亡的威胁下坚持排练，这些都是没有在欲望上让步。这种不让步不是为所欲为，而是把自己欲望的责任承担下来，我想这个也是浮士德在最后的救赎。

Q

《浮士德》这部剧最吸引我的地方是以中国化的方式让中国人看得懂，因此我购买了演出票。《浮士德》是德国最难懂的作品之一，是1万多行的长诗。如何在几个小时内让人看得懂同时又能尽量展现浮士德的精华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希望雷老师能够与我们分享一下。

雷婷

如何将1万多行的诗变成三个小时内能完成的戏剧，这是图米纳斯导演的工作，他的戏剧构作做的就是这些事情。戏剧构作的工作就是如何将一本并不适合演出的剧本，或者不适合某种形态演出的戏剧调整为可以演出的内容。所以，导演删除了所有他认为或者所有人都知道的不适合在舞台上演出的部分，保留他认为必须保留的部分。

《浮士德》在德国每句台词都有标号。当德国人询问我们表演的是哪个版本时，我回答是导演拿回来的俄语版，并且翻译成中文，不是你们的任何版本。我非常高兴看到所有德国朋友都认为修改得非常好。这正是导演的艺术才华。他选择了他认为可以呈现且有能力呈现的内容，在不损失可看性的情况下，尽量保留了哲学性。

人类永恒的赞歌

歌德原著里马斯·图米纳斯执导

王砚辉、尹昉领衔主演

南京市文旅消费政府补贴剧目

2024·南京戏剧节

里马斯·图米纳斯导演作品

话剧《浮士德》

时间：2024年6月15日19：00/6月16日14：30

地点：南京保利大剧院·大剧场

票价：880/680/480/280/180

补贴价：780/580/384/224/144

时长：190分钟（含中场休息15分钟）

*本场演出为南京市文旅消费政府补贴剧目，购票享20%政府补贴，单张演出票最高补贴100元，每个ID限购4张。

提示：

*建议孕妇以及心理承受能力低者谨慎购票

*1.2米以下儿童谢绝入场

*因剧情需要，在演出过程中演员将有吸烟动作，吸烟有害健康，敬请知悉

*因演出需要，本场迟到观众需在开场5分钟后方可有序入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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