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瑟夫·斯蒂格利茨(Joseph E.Stigliz)教授在《美国真相》一书里批判了美国不断堕落的资本主义模式,表扬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最近几十年来的发展成果。他认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是一种独立的探索,能够更好地平衡国家与市场之间、政府与市场之间的关系。在民本主义政治经济学中,政府与市场之间并不是博弈与平衡的关系,而是创造与被创造的关系。市场本身也是政府所提供的一种公共产品,繁荣的关键在于公共部门,而不是私人部门。
从20世纪80年代至今,全球流行的主流意识形态是自由主义,尤其是新自由主义,认为政府是一种“必要的恶”——尽管必要,但是越小越好。这种观点其实是非常错误的。市场之所以能够繁荣,不是因为企业家精神,而是因为政府能够提供有效的公共产品。
无政府状态的社会,是人与人为敌的丛林社会。在这种状态下,不要说经济繁荣,就连安稳度日都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当其中一家大的暴力集团能够垄断暴力时,政府就出现了,和平、安全和社会秩序就能出现。
有了和平、安全秩序之后,经济活动就得以正常地开展,但还不足以带来繁荣。经济繁荣需要扩大交易和生产规模,为此需要进行基础设施建设。道路、桥梁、港口、机场、码头、水利、电力等基础设施到位之后,每个人在社会中生存、发展的交易成本就会降低,交易半径就会扩大,生产规模就会扩大,经济的规模效应就会出现。
一国的企业家如果非常有野心,要把产品卖到国外去,在没有国际贸易条约的情况下,就会因走私被判罚。国际贸易条约也是一种公共产品,英国当年之所以能够率先实现工业化,就是因为它靠船坚炮利打开了他国的国门,率先享有了全球商品市场的准入权。
假如企业家们不满足于只发展低端制造业,而要进行高科技、高附加值的经济活动,他们就需要另外一些公共产品来支撑,那就是基础科研、基础教育。有了大量的科研、教育投入,整个社会的技术进步就更加快了,同时这个过程离不开政府对知识产权的有效保护。知识产权不像其他的天然产权,它的保护成本更高,要想鼓励企业研发投入,政府需要在专利保护方面扮演非常积极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