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卡卡

编辑|卡卡

《——【·前言·】——》

公元626年，李世民在玄武门亲手射杀亲哥哥，夺得皇位。此后唐朝93年内，玄武门政变接连上演四次，血流成河。

但诡异的是，隔壁大宋三百年，竟然没有一个皇子为夺嫡而兵戎相见。是赵家皇子们都是圣人？还是他们天生没野心？都不是。真相是：有四条祖宗规矩，让他们"想争也争不了，争了也没意义"。

皇子不掌兵、不参政，想造反？拿什么造？

先问大家一个问题：李世民凭什么能在玄武门政变中成功？

答案很简单——他有自己的军队。

李世民从十几岁就跟着老爹李渊南征北战，灭掉了王世充、窦建德等一大堆割据势力。打仗打多了，身边自然聚集了一大批猛将谋士，什么尉迟敬德、秦叔宝、程咬金、房玄龄、杜如晦……

这些人不是朝廷的官，是李世民的私人班底。

李渊后来给李世民封了个"天策上将"，地位在所有王爷之上，还允许他开府建牙——相当于让他成立了一个小朝廷。

有人、有钱、有兵、有地盘，李世民当然有资本跟太子李建成叫板。

那宋朝的皇子们有这些吗？

一个都没有。

宋朝从开国之初，就对宗室子弟实行了史上最严格的管控制度。

第一，皇子必须住在京城，哪儿也不能去。

赵匡胤吸取了唐朝藩镇割据的教训，规定太祖、太宗、秦王赵廷美这三支的所有子孙，不管亲疏远近，一律住在开封城内的专门宫宅里，不准随便搬家。

想出京城？可以，先打报告，等批准。

这意味着什么？皇子们连地盘都没有，更别说什么割据一方了。

第二，皇子可以当官，但只能当"领工资不干活"的闲官。

宋朝有个很有意思的规定：皇子满7岁就赐名授官。

听起来很风光对吧？其实不然。

这些官职都是所谓的"俸禄官"或"闲散官"，只管发工资，不管实际权力。换句话说，你可以领着宰相级别的薪水，但手底下一个兵都没有，一件政务都管不了。

说白了，就是养着你，但不让你干正事。

第三，有五条红线，皇子绝对不能碰。

宋神宗时期稍微放开了一点，允许宗室子弟参加科举考试、到地方当官。但即便如此，依然有五大禁区：

• 不准担任军职——断绝你掌兵的念头
• 不准当学官——怕你培植私人势力
• 不准当考试官——怕你笼络士子
• 不准当宰相——断绝你执掌朝政的可能
• 上朝可以，但不准说话——只能当吃瓜群众

你品品这规矩，皇子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还怎么争？

有人可能会说：那皇子不能偷偷培植自己的势力吗？

还真不行。

宋朝专门设立了大宗正寺这个机构，负责管理所有宗室成员。而且这个机构的官员，清一色都是外姓人担任，就是怕宗室抱团。

更绝的是，宋朝还规定：宗室子弟不准跟外臣私下来往。

你要是今天跟某个将军吃了顿饭，明天可能就有人弹劾你"结交外臣，图谋不轨"。

在这种环境下，皇子能干什么？只能老老实实当富贵闲人。

我们再看看李世民当年的配置：自己的军队、自己的谋士、自己的地盘、自己的小朝廷。

宋朝皇子有什么？什么都没有。

没兵、没钱、没人、没地盘，就算野心再大，拿头去争啊？

这就是宋朝的第一条规矩：从制度上断绝皇子夺嫡的资本。

爵位层层递减，争来争去也是一场空

有人说：就算没兵权，皇子当上皇帝之后，不就什么都有了吗？

这话没错。但问题是，宋朝皇子连"当皇子"这件事本身，都没什么油水可捞。

我们先来看一组数据。

唐朝的亲王是什么待遇？一旦封王，世代相传，子孙后代都是王爷。

宋朝呢？两宋三百年，能世袭罔替的爵位，总共才五个。

比清朝的铁帽子王还少！

而且这五个世袭爵位，还不是给在世皇子的，而是留给已故先帝的后代。

活着的皇子呢？那可就惨了。

宋朝的封爵制度是这样的：皇子不是一出生就封亲王，而是要一步一步往上爬。

先授个外官，比如节度使、府尹什么的；然后慢慢晋升郡公、国公、郡王；最后才能封亲王。而且亲王的封号也要从小国开始，逐渐加封到大国。

很多皇子熬了一辈子，到死都没混到顶级亲王的位子。

赵匡胤的两个儿子就是典型——老爹当了16年皇帝，这哥俩到死连郡王都没封上。

更惨的是下一代。

比如宋太宗的儿子赵元俨，好不容易封了个周王。但他的四个儿子里，只有一个熬到郡王，其他三个到死都只是个节度使或州刺史，连爵位都没有。

到了孙子辈就更不用说了。赵元俨的孙子赵宗绛，一辈子只混到国公——比他爷爷低了三个档次。

你发现规律了吗？宋朝的爵位是一代比一代低。

这叫"降袭制"。

父亲是亲王，儿子顶多是郡王；父亲是郡王，儿子就变成国公；再往下就是公侯伯子男……几代人下来，皇室血统再尊贵，也跟普通官员差不多了。

这套制度有多狠？

我给大家算一笔账：假设你是宋朝的皇子，你哥当了皇帝，你被封为亲王。

听起来很风光对吧？但你死了之后，你儿子只能降为郡王；你孙子就变成国公；曾孙就是郡公……

三四代之后，你的子孙跟市井小民也没啥区别了。

而且这些爵位都是虚的，没有实际的权力和地盘。你就是个领工资的闲人。

在这种制度下，皇子争什么？

就算你拼了命把兄弟干掉，自己当上皇帝——你的子孙后代依然要降级，依然要当闲人。

与其冒着杀头的风险去争那个位子，还不如老老实实当个太平王爷呢。

反观明朝，朱元璋搞了个完全相反的制度：所有皇子都封藩王，世代不降爵，还给兵权、给地盘。

结果怎么样？

朱棣直接带兵从北京打到南京，把侄子建文帝赶下了台。

这就是制度的威力。

宋朝的降袭制，从根本上消解了皇子争夺皇位的动力——争也是白争，争赢了子孙后代也是一代不如一代。

还不如躺平呢。

士大夫"盯死"继承人，老天爷也来"帮忙"

前面两条规矩，是从皇子自身断绝了夺嫡的可能。

但光靠这些还不够。

万一哪个皇子脑子一热，非要造反呢？万一皇帝本人想废长立幼，制造储位之争呢？

别急，宋朝还有第三条规矩：士大夫集团盯着呢。

宋朝有一个非常特殊的政治制度，叫做"与士大夫共治天下"。

什么意思？皇帝不能一个人说了算，国家大事必须和大臣们商量。

宋仁宗时期，这种风气达到了顶峰。

当时朝廷有个规矩："事无大小，悉付外廷议"——国家的事，无论大小，都要经过宰相和御史们讨论，皇帝不能独断专行。

立储这么大的事，当然也不例外。

宋朝有专门的台谏制度，御史和谏官的权力大得吓人：

• 朝廷有大政事，台谏可以否决
• 皇帝有过失，台谏可以制止
• 百官犯错误，台谏可以弹劾

更厉害的是，台谏官可以"风闻言事"——就是听到风声就可以上奏弹劾，不用提供证据。

在这种制度下，皇帝想偏心某个儿子，大臣们马上就会跳出来：

"陛下，祖宗家法不可废！"

"陛下，此举有悖公议！"

"陛下，立储当慎重，不可独断！"

皇帝被大臣们喷得满头包，最后只能作罢。

宋仁宗就是个典型例子。

仁宗这人挺惨的，一辈子生了三个儿子，结果全都夭折了。

大臣们急得要命，天天催他立储。

仁宗一开始不想管——毕竟自己还年轻，万一以后再生个儿子呢？

但大臣们不依不饶，今天一份奏折，明天一份奏折，从早到晚地催。

最后仁宗实在扛不住了，只好从宗室里过继了一个儿子，也就是后来的宋英宗。

你看，皇帝连立储都做不了主，皇子们还怎么争？

在宋朝，储位的确立是皇帝、宰相、台谏三方博弈的结果，不是皇帝一个人说了算。

皇子就算想争，也找不到对象——因为决定权不在皇帝手里。

最后还有第四条规矩，这条规矩最神奇——老天爷帮忙。

我们来看一组惊人的数据：

宋朝18位皇帝，有6位没有亲生儿子继承皇位。

比例高达37.5%！

这在中国历史上是绝无仅有的。

宋仁宗没儿子，从宗室过继；宋英宗是过继来的，但他的曾孙宋哲宗也没儿子，皇位传给了弟弟宋徽宗。

到了南宋，宋高宗赵构唯一的儿子早夭，此后一直没有再生育，最后只好从太祖后裔里选了个继承人——宋孝宗。

皇帝都没儿子，皇子们争个啥？

你争来争去，最后发现根本没有对手——因为就你一个人，或者干脆一个皇子都没有。

更神奇的是，靖康之变把北宋的近支宗室几乎一扫而空，徽宗、钦宗和一大堆皇子皇孙全被金兵掳走了。

这意味着什么？

南宋的皇位继承人，只能从远支宗室里找。

这些远支宗室本来就是普通人，住在民间，跟皇位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突然有一天被选中当了皇帝，哪有什么夺嫡的背景和资本？

就拿宋孝宗来说，他是太祖赵匡胤的七世孙，在被高宗选中之前，只是个普通的宗室子弟，连王爵都没有。

这种人当皇帝，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夺嫡之争——因为候选人都是从民间海选出来的，大家的起点都一样。

所以你看，宋朝没有太子之争，还真不是皇子们道德高尚。

是制度太完善，把所有的漏洞都堵死了。

第一条规矩：皇子不掌兵、不参政——断绝夺嫡资本

第二条规矩：爵位层层递减——消解夺嫡动力

第三条规矩：士大夫监督立储——外部制衡

第四条规矩：皇帝普遍绝嗣——连争的对象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