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割掉鱼翅的鲨鱼,扔回海里还能活多久?为何人类不吃鲨鱼肉?
一、深夜大排档的惊心一刻
七月初的滨海夜市,空气里浮着烤生蚝的蒜香和海鲜档的腥气。
我正低头剥着盐水花生,隔壁桌突然爆出一阵喧哗。
几个穿着商务POLO衫的中年人正举着手机,对着中间一盅黄澄澄的汤羹拍照。
“这可是正宗金钩翅!”主位的男人舀起一勺浓汤,黏稠的汤汁拉着银丝,“这一碗够买半扇猪了!”
“作孽啊——”身后传来铁桶倒地的哐当声。
收摊的老渔民扶着水产车,手指在海风里颤抖:“今天在东礁岛那边……整群鲨鱼被削了鳍!血水把浪头都染红了!”
举着手机的男人僵在原地。
老渔民弯腰捡起个塑料玩具——是摊主小孙女落下的鲨鱼玩偶,背鳍在路灯下泛着虚假的蓝光。
“就为这么个玩意儿,活蹦乱跳的鱼变成棍子扔回海里……”
二、远洋船上的血色黎明
三年前我随科考船出海,遇上艘正在作业的渔船。
凌晨四点,探照灯把甲板照得惨白。
一条灰鲭鲨被铁链拖上来,尾巴把钢板砸得砰砰响。
穿胶皮围裙的水手拎着弯刀上前,刀尖顺着鲨鱼脊背一划——那声音像撕开湿麻袋。
割下的鳍像破扇子被扔进冰舱,剩下的鱼身被铁钩推进海里。
它下沉的姿势很怪,像片枯树叶打着转消失,只在海面留下一串急促的气泡。
船上的老研究员后来告诉我:被割鳍的鲨鱼大多会坠向深海。有些在途中就被其他鱼群啃食,有些沉到海底慢慢饿死——它们赖以生存的游泳能力,成了送命的诅咒。
三、海鲜市场的暗流
为搞清真相,我扮成采购员混进水产市场。
穿防水服的老板踢开泡沫箱,里面堆着像干木耳的鱼翅。
“前天刚到的货,”他踩灭烟头,“有检验报告。”
那些全英文文件皱得像咸菜干。
我转身要走时,他突然用本地话嘀咕:“现在喝鱼翅羹的,跟往海里倒毒药有啥两样?”
这句话像鱼钩扎进心里。
后来查资料才发现,光绪年间的县志记载:每逢大旱,渔民会把鲨鱼鳍供在妈祖庙求雨——如今我们却把海里的守护神炖进汤锅。
四、女儿带来的转变
真正让我决心行动的,是五岁女儿的画。
她用紫色蜡笔涂了条胖鲨鱼,突然抬头问:“它的翅膀被坏人拿走了,还能飞回妈妈那里吗?”
那天我们去了海洋馆。
护士鲨像条灰毯子铺在珊瑚砂上,女儿整张脸贴在玻璃上,呼出的白雾模糊了鱼的轮廓。
“它的鳍在发光,”她小声说,“像星星。”
周末我们做了个实验:把羽毛球拍绑在女儿背上,让她在泳池不用手游泳。
她呛了水哭着抱紧我:“鲨鱼宝宝沉下去的时候,会不会喊妈妈?”
五、厨房里的悄悄革命
社区饭店的老板娘起初直摇头:“婚宴不上鱼翅,客人要骂街的!”
直到我们找来退休老师傅,用猪皮冻雕出能以假乱真的“素翅”。
最让人触动的是海鲜摊主老林。
他在摊头挂了块手写牌:“本店不卖鱼翅”。
有醉汉笑他装样子,他低头刮着鱼鳞回呛:“你爷爷那会儿出海,全看鲨鱼群带路找鱼汛!”
六、潮水转向的痕迹
上周路过码头,看见老渔民正带孙子放生小海龟。
孩子踮脚递出塑料桶的瞬间,夕阳把水花染成金色。
“轻点放,”老人托着孩子的胳膊,“它回去报信,明年鱼群才来找咱们。”
这让我想起海洋局的数据:推行“整鲨上岸”三年后,本地带鱼产量涨了十七个百分点。
数字是冰冷的,但转化成生活就是——海鲜摊的带鱼从筷子细长到三指宽,渔民能赶在台风前收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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