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将近,每到这时,人们都会不自觉抬头,看向天上那团“日渐圆润”的明月。
当然,每个月其实都有满月,但八月十五的月亮就像一张老照片,总是会在这个日子里被翻出来。
其实,人类对月亮的渴望远不只是吃一块月饼、看一眼圆月这么简单,它既是情感的寄托,也是想象的起点,最后还成了科学家们要亲自去触摸的地方。
今天就来聊聊我们为什么总是向往月亮。
月下浪漫
以情感为起点的共同想象
在古人眼中,月亮是个特殊的存在。
李白笔下的那首《静夜思》:“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几句话把赏月这件事变成了思乡的仪式;
苏轼在《水调歌头》里又把月亮写成一种对话:“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这些诗句的魅力在于,它们把个人情感提升成了群体记忆,哪怕身处天涯,也能借着同一轮明月,感觉自己被世界温柔地牵着。
西方文学也没有放过月亮。
浪漫主义诗人常把月亮作为孤寂或者超自然力量来写,雪莱、济慈笔下的月光带些幽冷与远离尘世的美感;希腊神话中的月神也与夜的神秘联系在一起。
从文化的角度看,月亮既是天体,也是“他者”的投影。它可以被想象成远方亲人的眼睛,也可以是人类自身凝视历史的镜子。
我们在月亮阴晴圆缺之间投射情绪,于是月亮成了最廉价却最可靠的情感媒介,既不需要门票,也不需要翻译,只要一眼,就能把寂寞、怀念、爱恋等抽象的情感全都装进去。
到了上世纪,人类决定把抽象变成现实,我们要去月球上“踩一脚”,把诗中那层光变成脚下的尘土,阿波罗任务就是那场把梦变成现实的历史行动。
首次登月
阿波罗与影像中的人类壮举
人类登月的故事,既是技术史,也是一部集体记忆史。
阿波罗计划从1961年启动,到1969年7月20日,阿波罗11号把尼尔·阿姆斯特朗和巴兹·奥尔德林送上月面,阿姆斯特朗那句被反复引用的话:“That's one small step for [a] man, one giant leap for mankind.”。中文翻译为:“这是个人的一小步,却是人类的一大步”,也成为人类历史上的里程碑。
此后直到1972年,阿波罗任务一共进行了六次载人登月任务,12位宇航员在月面留下了足迹,带回了大量样本和第一手观测数据,彻底改变了我们对月球的认识。
不过当时鲜少有人注意到的是,阿波罗带给我们不仅有月球的科学数据,还有视觉文化的震撼。
今年出版的这本《阿波罗:太空摄影史诗》,把半个世纪前阿波罗任务的原始胶片重新扫描、修复,为我们呈现出前所未有的清晰图像:宇航员的背影、月面的纹理、地球在天际的蓝色仿佛触手可及。
这些影像一下子把当年登月的震撼感和美学价值重新带回公众视野,因此这本书的意义是双重的:一方面它验证了人类能用科学和理性把不可能变为可能,另一方面,它把月亮从遥远的意象转成可触摸的存在,让诗意与科学在同一张照片里相遇。
阿波罗任务之后,月球逐渐褪下了它神秘的面纱。进入二十一世纪,更多国家和机构开始把目光投向这颗熟悉却仍然神秘的天体。
重返月球
迈向星辰大海的第一站
虽然人类已经踏上过月球,但在月球表面其实只停留了大约12天,走过的地方也不过是月球上的冰山一角。
更重要的是,月球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古老的“文物”,它上面保存着早期太阳系近乎原始的记录,比如小行星和彗星的撞击痕迹。
通过近距离研究月球,我们可以了解撞击如何塑造了早期太阳系,并且可能把生命的构成要素带到地球,这些未知都等待着未来的探险者去发现。
那么,“重返月球”计划启动!
自2004年以来,中国探月工程已历时20多年,当时提出的三步走战略“绕”、“落”、“回”已经全面实现。
进入2025年,工程迈入第四阶段:“勘”,未来将重点勘查月球南极的月表环境、月壤的水冰和挥发物组分,获得南极着陆区的遥感数据,为我国载人登月和未来月球科研站建设奠定基础。
同时中国计划在2030年前实现中国人首次登陆月球,并完成“登、巡、采、研、回”等一系列工作。
美国的阿耳忒弥斯计划则试图在更广泛的国际与商业合作框架下,把人类再次送上月球并建立长期存在的居所。
阿耳忒弥斯从无人飞行试验开始,目标同样是把新的着陆点放在月球南极,并以此为跳板迈向火星。但这项计划的节奏与发射时间曾经历多次调整和推迟,这也显示出大规模载人深空探索在工程与预算上的复杂性。
此外,印度的月船3号在2023年成功实现了近月南极的软着陆,成为世界上第四个成功着陆月球的国家;日本的SLIM也在2024年实现了高精度着陆示范,尽管在着陆后遇到角度以及电力问题,但这项任务仍被日本视为技术性突破。
我们选择月亮作为探索深空的第一站,因为它距离地球最近,是检验深空飞行、资源利用与长期驻留的最佳试验场。
半个多世纪的探月历程,让月亮从诗歌与传说的意象,变成人类脚下真实的土地。从“仰望”到“着陆”,这正是人类从诗意走向实践的过程。
一审:周洋
二审:李蓓
三审:孙桂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