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元前 643 年,一场惊心动魄的命运转折悄然降临在晋国公子重耳身上。此时的他,已然在逃亡之途辗转了十几个年头,却又因弟弟晋惠公夷吾派人追杀,不得不再次踏上那未知而艰险的流亡之路。
回溯到 12 年前,43 岁的重耳流亡至翟国。命运的齿轮在此刻开始转动,翟人将俘获的年仅 13 岁的少女季隗(wěi)送予他为妻。在那个动荡不安的岁月里,这份相遇,宛如黑暗中的一丝微光。
而如今,重耳即将再次启程。临行前,他对妻子季隗说出那句令人动容又满是无奈的话:“你等我 25 年,如果我不回来,你就改嫁吧。”
季隗先是一愣,随后却以一抹浅笑回应,话语中既有对时光的感慨,更有坚定的深情:“等 25 年?那时我坟头的柏树都长老高了。虽然如此,但我还是等你。”
那么,这位已年过半百的重耳,究竟能否迎来逆袭的曙光?季隗又是否真能等到丈夫归来?这一切,都如同迷雾般,等待着历史的揭晓。
重耳,这名字独特不凡,而这竟与他奇异的长相息息相关 —— 重瞳(双瞳孔)、骈胁(肋骨连成一片)、重耳(耳垂肥大,且有附耳)。在古人眼中,不懂这只是生理畸形,皆认为 “天生异相,必有异禀”。
他虽并非嫡长子,却凭借贤德声名远扬。自小,他就热衷于结交士人,年仅十七岁时,身边便已聚集了赵衰、狐偃、贾佗、先轸、魏犨这五位能人。本可在晋国做个逍遥自在的公子,然而命运的轨迹却因一场宫廷风云彻底改变。
晋献公晚年,宠爱骊姬。这个女人为了让自己的儿子奚齐继位,手段狠辣,不仅逼死太子申生,还诬陷重耳和夷吾谋反。在这场政治风暴中,重耳和夷吾被迫逃亡,重耳带着几位心腹投奔母亲的故国 —— 翟国(狄人部落)。
彼时,翟国刚击败廧咎如部落,俘获了一批人,其中就有 13 岁的季隗。她乃廧咎如部落首领的女儿,翟人见重耳孤身一人,便将她送与重耳。
就这样,43 岁的重耳与 13 岁的季隗喜结连理,二人婚后育有两子:伯鲦、叔刘,重耳也在翟国过上了一段短暂安稳的小日子。
与此同时,晋国国内乱成一团。晋献公去世后,骊姬的儿子奚齐继位,可支持太子申生的大臣们怎会服气,很快便将这位幼主杀死。骊姬妹妹生的儿子卓子又被推上王位,结果依旧难逃被杀的命运,骊姬本人也被活活鞭死。
此时,大臣们想迎回重耳,可重耳却拒绝了,他说:“我违背父命逃亡,父亲去世也未奔丧,有何颜面回国?” 重耳的拒绝,让他的弟弟夷吾有机可乘,在秦穆公的帮助下,夷吾回国即位。
但夷吾却是个不讲信用之人,不仅背弃割让河西之地给秦国的承诺,还诛杀迎他回国的功臣里克。
更可怕的是,他忌惮重耳声望过高,竟派人暗杀重耳。翟国离晋国太近,已不再安全,在翟国生活了十二年的重耳,不得不考虑再次踏上逃亡之路。
临行前,他对季隗许下那个著名的承诺:“待我二十五年,不来而后嫁。” 季隗展现出了非凡的大度,用玩笑之语冲淡离别的愁绪:“25 年后,我坟上的柏树都长老高了,即便如此,我还是等你。”
那么,重耳此次打算逃往何处呢?他将目光投向了东方大国 —— 齐国。恰好齐国的管仲去世,齐桓公有志于称霸,且体恤诸侯,重耳认为去了齐国便能找到依靠。
然而,去齐国的路途狼狈不堪。他们先到卫国,卫文公却瞧不起重耳,连一顿饭都不愿施舍。
饥肠辘辘的重耳向村民讨饭,村民竟丢给他一块土让他吃。重耳顿时大怒,而赵衰却劝道:“土,象征土地,他们是表示对您臣服,你应该行礼接受它。” 重耳无奈,只好强压怒火,还向村民道谢,并把土块小心装好。
好在齐桓公颇为大气,重耳到齐国后,受到厚待,不仅获赐车马宅院,齐桓公还将宗女齐姜嫁给他。在齐国的安逸生活,让重耳渐渐 “乐不思晋”,完全忘却了复国大业。
齐桓公去世后,齐国内乱,霸主地位不再。即便如此,重耳依旧不想离开。但他的心腹随从们跟随他东奔西跑多年,可不是为了贪图安逸,他们商量着要离开齐国。
齐姜也如同季隗一般深明大义,与赵衰等人合谋,灌醉重耳,强行带他离开齐国。重耳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已离开齐国很远,气得拿起戈来要杀狐偃,但事已至此,只能再次踏上流亡之路。
这一路,波折不断。在曹国,好奇心作祟的曹共公听闻重耳有 “骈胁”,竟趁他洗澡时偷看,对他羞辱一番。经过郑国,郑文公同样看不起重耳,接待十分敷衍。
不过,也并非所有人都有眼无珠。楚成王就对重耳以诸侯之礼相待,还问他:“若你回国,如何报答我?” 重耳答:“若晋楚交战,我退避三舍(90 里)。”
最终,在秦穆公的支持下,加上晋国大臣们的里应外合,62 岁的重耳终于回到晋国即位,成为晋文公。
此后九年,他励精图治,开创了晋国长达百年的霸业,成为春秋五霸中第二位霸主。晋文公 70 岁寿终正寝,被司马迁称为 “古所谓明君”。
重耳即位后,派人接回了季隗,只是此时的他,身边已有多位妻子。除了流亡前留在晋国的两位妻子,还有流亡路上娶的齐姜和秦穆公之女文嬴。
但令人称赞的是,重耳的后院十分和谐,几位夫人不仅没有内斗,反而互相礼让和照顾。
虽史书未详细记载季隗的晚年,但从种种迹象推测,她终得善终。重耳的一生,是波澜壮阔的传奇,而季隗等女子,她们的深情与大度,也为这段历史增添了一抹别样的温柔与亮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