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文帝被认为是中国封建历史上最倒霉的第二任皇帝,这一点似乎并不夸张。为何这么说呢?因为其他帝王虽然也面临过藩王叛乱,但几乎没有一个藩王能够成功挑战中央,唯独建文帝遇到了朱棣,一个成功的藩王。更为震惊的是,朱棣仅用了短短四年时间,便将江山从建文帝手中抢走了。需要知道,朱棣起初只拥有北平,而建文帝却掌握着全国的大部分土地和资源,为什么他会败给一个相对较弱的藩王呢?显然,问题并不在于朱棣的强大,而在于建文帝自身的不足。
战争中的关键因素是什么?有人认为是后勤保障、士兵素质、兵器质量,但这些都不是决定性因素,最为重要的还是武将的能力。毕竟,只要拥有一位像韩信那样的将才,即使后勤出了问题,士兵疲惫不堪,兵器质量差,也仍然能够赢得战争。自然,前提是战局没有达到极端困境,比如后勤完全断绝,士兵已经饿得无法作战,兵器随便一用就断裂等。但在正常情况下,顶尖的武将完全可以弥补这些缺陷。正如当年白起以65万大军围困赵括的45万,依靠地形的优势,利用长平的盆地地势,白起能够居高临下,将赵括的军队完全围困。这个策略便是最好的例子。
然而,建文帝时代的武将们普遍对他不满,这些武将为什么不满呢?关键在于建文帝继位后,重新调整了文官与武将之间的权力结构。洪武时期,武将的地位明显高于文官,因为最重要的军职如都督府的左、右都督均为正一品,副职都督和同知也都是从一品。而文官则一直处于较低的地位,丞相制度被废除后,文官的地位有所上升,但依旧无法与武将比肩。然而,建文帝继位后,立即提高了文官的品级,将六部尚书提升至正一品,与都督府的左、右都督平起平坐,其他文官的品级也有不同程度的提高。相对而言,文官虽然表面上不如武将有权力去指挥军队,但他们有处理朝政的权力,这让武将们感到自己的地位愈发不稳。
事实上,建文帝在位期间,完全忽视了这些武将的心理和利益,特别是对于李景隆的失败,可能也与此有关。如果李景隆取得胜利,他作为公爵,将不再受到建文帝的庇护,反而可能成为下一个被清算的对象。因为当时朝廷已是文官的天下,士兵们的忠诚更多的是与文官的关系,而不是与武将的军事才能挂钩。李景隆也许明白这一点,才没有全力争取胜利,反而选择了保持现状。
再谈到朱棣造反时,建文帝是个仁慈的帝王。他在朱棣发动靖难之役时,明确下令不允许士兵伤害朱棣,避免自己背负“杀叔”的罪名。这一决定使得朱棣在整个战争中几乎没有受到过重伤。而士兵们也看出了与朱棣和谈的可能,若真的伤了朱棣,战后可能会影响到自己的安全。而建文帝作为一位性格宽厚的帝王,往往不忍心下手,而这一点让他在与朱棣的博弈中失去了主动权。
与此相比,藩王们的处境更为复杂。朱元璋当年大肆分封了二十五位藩王,每位藩王都掌握了至少一万大军,而边境的藩王手下甚至有十几万兵力。理论上,如果这些藩王联合起来反对朱棣,胜算必定很大。但为何他们没有出手?其中的原因在于建文帝削弱了藩王的权力。建文帝上任后,采取了直接削藩的策略,这种做法比汉武帝的“推恩令”更加残酷,甚至一度直接剥夺了部分藩王的生死权。几位藩王被迫流放,甚至有的直接死于非命,像湘王被迫自焚,而齐王虽得以保留自由,却依然被囚禁在京城。面对这样一个无情的政权,藩王们自然选择了袖手旁观。
建文帝继位的过程本身就充满了困难。他的帝位继承并不合规,按照封建礼制,应该是嫡长子继位,但他作为孙子继位,挑战了传统的继承规则,特别是朱棣多次公开羞辱他。更糟糕的是,他竟然对这些藩王和武将采取宽容态度,对朱棣的叛乱选择了放任。这使得建文帝的统治局势更加危急,原本应当打压的敌人却始终能在他身边作祟,最终导致了他的覆灭。
总结而言,建文帝在面临内外压力时并没有采取有效的反制措施,导致了他逐渐失去对朝廷和战场的掌控。他的失败,虽然表面上看是因为缺乏足够的武将支持,但实质上却是他个人性格中的软弱和决策失误所导致。